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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至今不過是大約一個月前,雷雨轟轟,下得人心震懾。

那時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外頭,將有些濕掉的外套掛在手臂上。他皺著眉,不太了解房內兩人的對話。只因少年方才告訴他的狀況與現下的情景完全不同。

「哎呀,真難得,漾漾竟然會帶別人來。你是他的朋友嗎?」他轉身,有些蒼老的面容離他約有兩步的距離。這人身穿長白袍,手臂下夾著板子,上頭寫著明顯是醫學用語的單字。這人是個醫生,而且可能跟少年關係匪淺。

冰炎稍微想了一想,才表示自己的確是少年的學長。

他不敢說他們是朋友,至少到現在……他們還只是剛認識,之後到底會不會保持長久聯絡誰都不曉得。但是冰炎覺得他們之間應該不會就這麼快結束,褚冥漾很特別,讓他對他充滿好奇。

『這樣啊……』醫生點點頭,『那他一定很重視你這個朋友。漾漾他啊……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帶過任何外人來過這裡。』他說完稍稍停頓,『你是第一個,我真的從來沒想到漾漾會帶其他人來這……好好照顧這孩子。』說完他拍拍冰炎的肩膀,往原先的方向繼續走去。

 

他就這樣站在門外,看著裡頭。他看得出來少年是在強顏歡笑。

 

他們兩人肩並肩地坐著電梯向樓下移動,沉默蔓延。冰炎第一次覺得他看不透少年,原本溫潤如水的小學弟一瞬間就像是變了個人,那股感覺壓得他有些不適。

他對外在環境有特別的感覺,他可以輕易感應到他人瞬間的情緒變化。少年現下給他的感受就是像個洞穴,只要不小心跌進去就會在裡頭溺斃。冰炎閉上了雙眼,走在學弟後頭。前頭那人卻突然停下,或許是也感受到了他情緒改變,對他露出個笑容,但冰炎卻覺得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刺眼。

他對他說學長我們走吧,讓你見笑了。

少年靦腆地抓抓頭,方才因打雷反射在他臉上的雨痕仍映在冰炎的腦中。是啊,少年的確是在哭,他的心在淌血,而且早已血流成河,疤痕無數。但是他的心仍倔強的持續跳動,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就絕不放棄。

他們踏出自動門,雨勢稍微小了一點,小學弟抬頭稍稍看了看天空,又轉頭對他說學長,我自己可以的,你先走吧。

冰炎皺皺眉,打開手中的傘,把他拉了進來。

『走了。』

他不理會身旁那人的抗議,就只是有些兇惡地瞪他一眼,少年就溫順的安靜下去。雖然口中還是在喃喃著什麼,但是冰炎理所當然的無視他,把他緊緊抓在裡頭,叫來輛計程車,讓少年先坐進去,自己才跟進去。

他報出了學長酒吧的地址,總之先把人送回去再說。

身旁的小學弟明顯坐立不安,一直坐在位置上扭扭捏捏,極不安分。冰炎有些不耐煩,對於這種退縮的態度他一向是最沒耐心的。

『有話就快說。』

少年抖一下身子,幅度不大,但冰炎還是看得出來。這次他不太想管了,隨便他吧。

很快就到了離酒店最近的大街上,他伸手阻止慌慌張張想掏錢的小學弟,抓出了比跳計上還要多一些的錢數,並丟給司機,說不用找了。他對於身旁那人慌張的臉不予理會,俐落地走出車門撐起傘,用眼神示意他快些動作。

小學弟手忙腳亂地背好背包走下車,不免地又被他強行拉進傘下。雨勢與方才相比又更小了一些,甚至已經可以看到一點點陽光從雲層後露出。冰炎還是沒有收起傘,硬拉著身旁的人走進巷中。

一進店門,另一個學弟就立刻向他們衝來。他抓住少年的手,慌忙地詢問他為什麼突然跑到醫院去,是不是身體出了些什麼狀況?這也難怪,冰炎早就在他們到醫院事先就用手機聯絡過學長了,其他人會知道也沒什麼奇怪。

小學弟先是面露難色的把人推開,才接著說自己很好,沒事。

或許是因為他的表情讓人覺得太過勉強,另一個人面露懷疑地盯著他好一會兒,最後才聳聳肩,擺擺手說算了。他跑去大兩屆的學長面前,說了些話後便伸手拉住他,往門外拖去。

冰炎沒有攔阻,因為他知道攔了也沒什麼用。他走回方才離開之前的位置,好友仍是坐在原來的位置,只是面前擺的飲品似乎是換過了,冒著徐徐白煙。他輕啜一口,卡布奇諾,但是味道跟常喝的不同,稍微濃了些。

『如何?』友人笑著說,『有什麼收穫嗎?』

他瞇起眼,那副狡詐貌看在他眼裡真是越看越討厭。哼了一聲,他放下手中瓷杯,他們兩人共同的學長阿斯利安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眼神中充滿著……應該說是期待的情緒吧。

『學弟,我等著好消息呢。出去這一趟回來好感度應該上升了不少吧?』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呵呵。』坐在對面的友人冷不防地笑出兩聲,接受冰炎的一瞪後仍然死不怕地繼續笑著,『當局者迷。』

意味深長。

『那有多知道些什麼嗎?』阿斯利安仍然不死心地問著,『有做些身家調查嗎?別藏著我們啊,看在我們這麼努力的份上透露一些些也沒關係吧?』

雖然實在是不想對學長不敬,但冰炎還是給予他一個瞪眼:『沒有,哪有那種美國時間。』

『喔──』又是一個意味深長的發音,友人笑瞇了眼,『那是把那時間用在什麼東西上了呢?告訴我們一下嘛,這麼小家子氣可不像你啊,冰炎。』

『你真不知道我們去哪?』他極不悅道,『夏碎,你可別跟我說你看不出褚剛剛的情緒有多緊張。』

夏碎笑瞇瞇地看著冰炎,卻又很快地變換表情,那表情要是小學弟還在的話一定會大聲驚呼,然後在心裡碎念說天啊這是夏碎學長嗎……

『好吧,正經些。所以你們剛剛是去了哪裡?』夏碎拿起眼前的瓷杯,裡頭飄出陣陣茶香,似乎是日式綠茶吧。

『醫院。』

冰炎冷冷吐出答案。如果夏碎接著問下去的話他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才好,因為他也不知道,那個病房中的女人到底是誰?是褚的母親?如果是的話,那又為何會變成那樣?

他皺眉想著,未曾注意到身旁兩人對他越來越冷的氣息感到憂心。

『冰炎?』

『學弟?你還好嗎?』

讓他最在意的還是那位醫生對他說的話,小學弟沒有帶其他人去過醫院,所以他的朋友並沒有人知道事實嗎?就連夏碎也不知道,那就表示平時與他最接近的,夏碎的弟弟,也未曾有過這方面的情報。

不過其實友人弟弟先前有告訴過他,他想尊重好友,並非到真正關頭他不會隨意去侵犯他的隱私。

那現下這樣的情況算是緊要關頭嗎?他知道只要如實將醫院的一切都告知夏碎的話他弟弟一定會立刻著手調查,這對他們家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他敢保證,如果現在立刻要求開始搜查的話,保證明天凌晨之前可以拿到他們想要的所有情報。

但是他不想這麼做。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這是少年的人生,他沒辦法幫他,他自己也沒有那個權力去干涉他家的私事。他必須尊重小學弟的選擇,他竟然想瞞著所有人這件事,那他就幫他藏到底。

這其中或多或少,可能都有他自己的私心存在吧。這是他跟少年兩人之間的秘密,因為他信任他,才毫無忌憚地讓他跟著進到病房。

 

他想回報這份心情。

 

冰炎深吸一口氣,對著面前的兩人搖搖頭。

『也沒什麼。沒事,不是褚怎麼了,只是……他家裡有人受了點小傷。你們也知道,他的個性就那樣,很容易緊張。』

他很少撒謊。第一,他很少自己犯下些虧心事;第二,他覺得沒必要幫那些自己不對自己負責的人圓說,所以他不曉得他會不會被夏碎和阿斯利安識破,不管怎樣,這可以說是他的全力了。

不過這番話也不能說他有撒謊,因為那個女人可能真的是跟褚有什麼親戚關係,而且不會太遠。

他看見夏碎稍稍挑了挑眉,狐疑地上下來回瞄他幾眼,接著才嘆口氣,望巷頭樣跟他對望的阿斯利安。

冰炎知道他應該是被識破了,從他們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有些失望。然他只是拿起面前的杯子,將已經差不多放到涼的卡布奇諾一口氣喝掉了半杯。

還是小學弟的比較好喝。他想。不過也有可能只是他的心理作用罷了,人總是偏好於習慣的事物,要接受一個新的東西很難,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其實他從前不是這樣的,有什麼就用什麼。只是在遇到那人之後一切便亂了套,他有感覺到他自身的改變,從小米粒開始,越來越大,積沙成塔。

夏碎勾勾唇,『那褚的家人還好嗎?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他也不打算拆穿冰炎拙劣的謊言。竟然好友難得替他人撒謊,一定有他的理由,沒有必要再繼續追問。還不如就沿著這條線說下去,難得配合一次也無妨。

阿斯利安也是這樣想的,的確是沒必要繼續咄咄逼人。他跟有些狡詐的學弟繼續問著另一個學弟問題,私心有些報復他不肯告訴他們實話的理由存在。

男人之間其實也不必有太多的交談,寥寥數語間飲品全數淨空。冰炎阻止阿斯利安續杯的動作,不讓拒絕地把該給的數目拿給他後便跟兩人說聲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他們目送著他離去,夏碎又坐著跟阿斯利安聊了一會兒也跟著掏出了錢交給對方,並輕輕地關上酒吧大門。

 

外頭燈火闌珊,阿斯利安在酒吧裡頭換著佈置,一掃先前比較咖啡廳式的風格,把光線調暗。他坐在櫃檯,接著酒吧的經營人從一旁的樓梯走下,一頭紅髮在昏暗的燈光底下還是鮮明。酒吧大門也被推開,從外頭走進一個面帶微怒的男子,手上抱著些許似是食材的東西。

 

夜晚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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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菖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