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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種今年夏天過得特別快的錯覺。看,以月分來說的話,連秋天都快要結束了。有可能是因為學校繁忙的課業壓力、也有可能是家中越來越難以負荷的各方面負擔、更有可能是身旁多出了個能一起分擔他心事的人。

褚冥漾第一次交到比自己年紀大的朋友,雖然只相差一歲,大不到哪裡去。這人很奇妙,明明平時那麼的冷冰冰、對外人也的確是冷冰冰,但是在面對他的時候,卻會提高一些自己的溫度,讓他能走近他而不至於受傷。

他開始會對那人說些心裡的話,反正也瞞不住他。他會說小時候被姐姐欺負可是其實姐姐還是對他很好,或是爸爸媽媽都很溫柔,他會跟他說他有個很美好的家庭。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都不記得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褚冥漾只有瞞那人一件事,就是他家中真正的過去。這個過去是他心中永遠的一道疤,他害怕其他人知道後會瞧不起自己的爸爸,會對他這種擁有如此過去的人感到厭惡。

他不想看見他所重視的好友對他露出嫌棄的表情,他希望他在他們心中永遠都是這樣的褚冥漾。有些傻傻的,可能不太可靠,又衰又容易受傷,可是卻一直一直都是他們的朋友。還有那個人,那個跟自己進到醫院的學長,他也不願意讓他知道一切,雖然他可能早已察覺到不對勁

為什麼這麼說?

看那人的眼神就知道了。褚冥漾可說是在看他人的臉色下走過來的,從小到大,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那人最近看他的眼神都帶著些疑問,但是卻不勉強他說些什麼。這讓他更不安了,為什麼不問?為什麼就只是坐在那裡?

是想看自己笑話嗎?

想到這他就覺得胸口一陣悶痛。那人,他的學長,是他覺得跟其他朋友都不一樣的人。原因他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一種學長就是特別的,讓他能放下防備,真心交心。

 

「褚?」

 

褚冥漾回過神來,手上一個不穩,托盤上的東西差點滑落,全靠身旁那人的靈敏反應才避免一樁悲劇。

他立刻以笑向身旁的其他客人賠罪,先讓自己站好後才從那人手中接過托盤。

「學長……抱歉……」他不好意思地繼續笑笑,學長的眼神有些不滿,為什麼呢?

「你沒事吧?」冰炎不悅地問道,褚冥漾最近真的很不對勁,連三胞胎都有看出來,甚至身為大哥的店長都跑來問他是不是出了些什麼事。

他哪知道啊,這個小學弟看似什麼話都說,其實卻是什麼事都藏得好好的。一副受驚貓樣,退縮的要死,看得他每次都怒火中燒,很想把他抓過來好「教」一頓。

果然,小學弟立刻撇開視線,說沒有啊學長你在說什麼?笑哈哈地轉移了話題,說是要去送餐點等等再聊。

等等?等等回來聊的就不一樣了!冰炎翹著腿,坐在他的老位子上。他瞪著小學弟在客桌間來回穿梭的身影,手指屈起,敲打著桌面。

好吧,咖啡店現在是真的挺忙的,他也不好意思打擾,不然到時候慘的可能就是他了。這話怎麼說?看看現在在櫃檯和廚房忙成那副德性的三兄弟就知道了,巔峰時段,雖然生意好讓人開心,卻總是忙得人團團轉。

冰炎嘆一口氣,只好繼續面對自己的稿子。他讓鍵盤傳出啪噠啪噠的聲音,開始讓精神專注於電腦中的黑色字體上。他的新系列最近可說是漸入佳境,再過不久應該就能送稿出版了。這次的心情不同以往,之前是已經習慣看到自己的稿印刷成冊,但此次的系列卻讓他有種迫不及待的感受。該怎麼說呢?就跟之前的第一本書出書前的興奮一樣,他像個小孩子,對這感到無比期待。

 

「那個……學長?」

 

冰炎回過神來,看到小學弟有些靦腆地抓著自己的頭,他身上還穿著店內的半身圍裙。冰炎往外一看,客人已經少了不少,難怪褚冥漾能抽出時間來跟他交談。他看一眼自己電腦上的時間,方才至今已經超過兩個小時以上。

他直勾勾地看著褚冥漾,盯得後者全身不自在。

「學長你剛剛……是不是找我有事?」他怯怯地問,同時內心祈禱學長能跟他說其實沒什麼事,要他繼續忙自己的去。

可惜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冰炎對他點點頭,又挑起了一邊的眉,說:

「你下班後有空?」

褚冥漾下意識地反應是說沒有,可是學長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裡頭寫著的全是敢騙我你就死定了、搞清楚現在在你面前的人是誰、最好別給我找你家店長幫忙否則你就走著瞧巴拉巴拉……

以上全都是他腦補,冰炎根本什麼都沒在想,他才不像學弟一樣腦中總是想著些沒營養的事。隔日是周末放假,就算有事也只是來這裡上班,他就是算準這點才問他的。

於是褚冥漾除了舉旗投降之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他只好對他點點頭,說那學長你可能收店後還要等我一陣子喔,學長不會太忙嗎?

冰炎擺手說沒事,動作快。

於是小學弟就慌慌張張地跑走,繼續接待新進的客人,或是滿足舊客人的各項要求。

 

時間過得很快,冰炎從來沒在店裡待到這麼晚的時間。他把錢拿給褚冥漾,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就坐在原位等著學弟也收拾好自己。他看見他被店長跟雙胞胎從員工休息室中推出來,一臉驚愕,不曉得被他們說了些什麼。

冰炎勾唇,這人一直都是這樣傻呼呼的。

──但是他卻一直瞞著很多的事情,當眾人什麼都不知道。

 

「學長,走吧。」褚冥漾背著自己的學校書包,提著一個紙袋,笑臉盈盈。

「你從學校過來的?」

冰炎站起身,向身後的三胞胎點頭示意,得到回應後就直直地往前走,看褚冥漾走得太慢還會伸手把他扯近,讓他快些。

「呃、對。」褚冥漾踉蹌了幾步,等到走得比較平穩後才把手默默地從學長的手中抽回。

學長的手怎麼那麼大……而且、怎麼會那麼細!

「你之前星期五不是不上班?」冰炎疑惑問。他也把手收回自己身旁,手中的溫度可能是剛剛在清理時碰了水的關係,比他稍低,而且手掌也比自己小上許多。

「就比較有空、呃……」話還沒說完他就看見冰炎凌厲的眼神,褚冥漾立刻閉上自己的嘴,糟了,看來是瞞不過去了。

不過也沒辦法嘛,他是學長啊,那個各方面都厲害到爆炸的冰炎學長。

「你不是要考試了?」

「對啊……」

「那還『有空』?」

「呃……」

他們停下了腳步,站在一個道路交叉口。褚冥漾緊緊閉上眼睛,心中想著完蛋了完蛋了,學長要生氣了。他緊張地等著即將到來的巴頭攻擊,等了許久卻什麼都沒等到。

他偷偷睜開一隻眼睛,看見的是明顯生氣但卻又不知要將怒氣發洩至何處的學長。

冰炎搖搖頭,用手稍微扶了一下額。小學弟緊張的神色他看在眼裡,他在他心中是有多可怕?為什麼每次這傢伙都怕他怕得要死!

「褚。」

「有!」

喔喔,學長聲音好冷,可是他沒有打他耶,那是不是表示他算是過了第一關?或許等等可能就可以好好說話沒有必要用到肢體語言也不一定?嗯,這樣就好,學長打的爆痛啊。

又在亂想。冰炎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盡量讓面部看起來與平常無異。不過他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讓褚冥漾有些皮皮挫了,只是散發出寒凍的本人並無自覺。

「褚,我問你。」冰炎把到落至眼前的幾縷銀髮往後撥去,「你當我是你的什麼人?」

「啊?」褚冥漾一愣,但在看到學長那明顯已控制不住的臉後,立刻發揮出從小到大因為躲避意外而練成的快速反應神經回答,「呃,好學長和……朋友?」他不敢說他跟學長是好朋友,學長對他來說跟米可蕥和千冬歲他們不一樣,他更像是一個他人生中的引導者,甚至是……嗯……

該怎麼說才好呢?

「你當我是朋友?那你到底在隱瞞什麼?」冰炎挑眉,他實在是搞不懂眼前小學弟的心思,千迴百轉,麻煩的要死。

褚冥漾呼吸一滯,身體僵硬,很快地便讓自己的狀態回復正常,但他現在的對手可是冰炎,再怎麼細微的動作都瞞不過這人眼睛的。

「你在怕什麼?褚!老實告訴我!」

他提高聲調,眼前的小學弟低下頭去,他不會給他任何同情的情感,因為他又不知道到底為何要同情他,他根本不知道這人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到底是什麼造就了現在的他。

 

褚冥漾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這個問題。他怕什麼?他也不知道他在怕什麼,他怕的東西太多太多。他害怕失去與眾人的友誼,他害怕得到他人不屑的眼神,他害怕自己面對所有的一切。很多很多之前他用厚土埋住的情緒現在都被冰炎的話語給翻開,攪到上面,曝露在陽光下。

很難受,長久以來一直被困在深不見明的地方裡,突然就這樣被狠狠地揭開誰都受不了。尤其是像他這種一直對自己或多或少都有自卑感的人,更是難以承受。他感覺到自己的胸膛像是從內被扯開,鮮血噴濺,模糊他的視線。一切都變的朦朧不清,包含眼前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秋天夜晚的空氣不會太涼,也不會太熱。學長捧起他的臉,用手指把他哭的散亂的臉頰給狠狠地揉了一番後,便幫他把眼淚給擦去。

 

「褚,不要怕。我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就生氣,你也不要怕我或是其他人會怎麼樣,我們不會因為過去發生的事而否定現在的你。」他輕輕攬住他,拍拍他的背,「只因為你是你,我才會在咖啡廳遇到你。要是沒有過去的話,你會在那間咖啡廳裡嗎?」

他哭得泣不成聲,學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小說家都是這樣的嗎?擅長看透人心,挑出最柔軟的那塊地方並加以攻陷。搞不好學長是念心理系的,褚冥漾吸著鼻涕想,學長真可怕,又會寫又帥又聰明,念不得了的科系。

 

他接過衛生紙,把自己臉上的狼狽給拭去。他們並肩一起走了一段距離,最後選擇一個路邊的長椅坐下。褚冥漾把紙袋放在身邊,手中捏著還濕濕的紙張。書包裡頭放了很多考試要看的課本,很重,但是沒辦法,他還是要帶回去。就算他有更要緊的事要做也一樣,他的本分終究是唸書,只是迫於現實,他得長得比其他人都還要快,必須扛起很多責任。

 

褚冥漾向學長說了很多,包括小時候他們家族有多大,媽媽那裡有好多好多的親戚;他的爸爸對他有多好,每次出差回來都會買好玩的東西給他;媽媽煮的菜有多好吃,號稱連頂級主廚也愛不釋手;姐姐雖然霸道,但還是很疼他,很護著自己。

他接著還對他說他爸爸是怎麼突然不見。父親欠債逃跑,他們家中遭逢變故,由他和比他大不了幾歲的胞姊來支持整個家庭的運作。還有在之後他們在外面漂泊了多久,跟多少種人打過交道,被騙過多少次。

冰炎在一旁靜靜聽著。這是褚冥漾的人生經歷,這是讓他成為他所認識的褚冥漾的一切因果。

他驚訝,同時又為他難過,這孩子的人生比他坎坷,年紀輕輕就接下了如此重擔。不像他自己,最嚴重的只不過是喪母,可是家中卻從來不愁吃穿,隨著年紀增長,他能動用的金錢也越來越多。

他是過著豐腴的日子走上來的。內心是知道的確有褚冥漾這樣的人存在,不過可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人會生活於自己身旁。

「那你媽媽呢?」

冰炎最好奇的果然還是這一點,他想知道那個在臥在醫院病床上的女人究竟是否真是少年的母親,或者是他生命中另一個重要的人。

「她……」

褚冥漾欲言又止。

他先是向上看了眼天空,才把視線轉回身旁的學長身上,「她那時候被追債的人推倒,可能是先撞到什麼櫃子的邊邊吧,我跟姐聽到聲音跑過去時,看到她整個身體下面都變成紅的……」

他停下自己的話語,過了幾秒之後才又繼續說下去。

「後來送到醫院急救,醫生是跟我們說已經沒事了,結果她醒來後……就變成那樣子。」他揉揉眼角,眼眶泛紅,「她不認得我跟姐,一直說著年輕時的事。後來找來心理醫生為她檢查,才知道我媽的心理年齡退回到二十幾歲、剛跟我爸遇見的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其實打擊真的挺大的,看著自己的媽媽口口聲說不認識自己的孩子,感覺就像是失去了唯一的一個依靠。她是在爸離開後我們最大的精神支柱……」

褚冥漾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冰炎沒什麼辦法,就只能拍拍他的背來告訴他,他還在,他在他的身邊,不會遠離。

他們同樣都失去了母親,但性質卻不同。冰炎是徹徹底底的無法再見到那行事凌厲的美麗母親,所以他接受,因為他無可逆轉。可褚冥漾卻是每次都忍著刨心的痛苦去面對曾經最疼他的媽媽。他不曉得有多痛,不過他知道,那是種咫尺天涯的感覺。明明就在身邊,卻不能喊他一聲媽媽。每日抱持著搞不好她下一刻就會醒過來的期待,卻在夜晚十二點過後抱著絕望入睡。

 

褚冥漾在他的懷裡從輕輕啜泣轉為放聲大哭。學長的手不僅大,還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能讓他把積了好幾年的痛苦都傾洩而出。

好像自從小時候,那個在醫院的夜晚後,他就幾乎沒有掉過眼淚。即使受再怎麼嚴重的傷,即使被許多人給嫌棄也一樣。他默默承受,等待著總有一天他能回到過去的美好生活。

他曾以為只要回到那個時候一切便都無所謂,但是現在卻又不是這麼覺得。

「沒事的……」冰炎拍著小學弟的背,對於自己襯衫已被他的眼淚給浸濕也毫不在意。

過了很久褚冥漾才抬起頭,胡亂地把臉上的水給抹掉。

學長真的很神奇,他讀過他的第一本書後也同樣落淚,接著又在他的身邊跟隨情緒大哭而出。學長對他來說到底是什麼?好像就是個燈塔一樣,站在那裡靜靜地等待他走去,接著坐在他的底下享受著他的守護。

學長不會主動地來尋找他,但他會為他開啟他的燈光,告訴他,這裡有人在等著,來這裡吧。

這樣會不會對學長不太公平?要是他不來的話,學長豈不就是一個人了?

「又在想什麼?」冰炎好笑地說,怎麼一哭完又成了這副腦殘樣呢?

「沒有。」褚冥漾也笑了出來。

嗯,心情真好,哭完一場好像讓所有的負面情緒跟眼淚鼻涕一起流出,接著蒸發,再也找不著。他覺得他裡面一直混濁的部分總算是被沖刷乾淨了,只因為眼前的人。

冰炎笑著搖搖頭,又抽出一張衛生紙遞給眼前的人。

「拿去,鼻涕一堆髒死了。」說完自己也抽了一張擦擦自己身上的狼藉。

「啊!學長、對不起!」褚冥漾擦完鼻子後慌張地說。剛剛沒注意到,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黏了一大堆髒東西在學長身上!

天啊丟臉死了!學長穿的東西應該不是什麼名貴物吧?是的話他賠不起啊……

「沒事。」

冰炎用很小的力氣賞給學弟一巴,現在這種氣氛他可不想用力打飛。

「不過你好像還有一件事情沒回答我吧?嗯?」他突然想起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問,就是為什麼褚冥漾最近打工打的那麼頻繁。平常日時,他放學後還能看到他在咖啡廳忙進忙出的身影。

為什麼他會看到他放學後的樣子?因為冰炎最近也在店裡待到挺晚的,只是沒有像今天這麼晚,大約都是比平常晚個一小時就走。有時就會跟他擦身而過,對他為何明明是在繁忙的平常時間還會出現在店內感到疑惑。

褚冥漾愣住,還有一件事?都已經掏心掏肺地說出一堆有的沒的還有事情沒說?呃讓他想一下,是什麼事呢……

不行他怎麼樣都想不出來,學長啊跟他說一下吧,小的資質愚鈍……唉喲,又打他頭。

冰炎終究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手。眼前人又犯腦殘,不阻止他的話或許這人就會另開新話題,結果離他們原本的談話目的越來越遠。

「我不是問你為什麼要考試了還來上班?」

「啊,對吼。」

褚冥漾哈哈笑地抓抓自己被打的頭。其實學長打的沒有很大力,放了很多水啊。

在學長面前把自己全盤托出後,就覺得他其實……沒像表面那麼可怕。

 

學長現在在他心中或許都要比學校裡的好友們更加意義非凡。

 

不過現在比較重要的應該還是先回答學長的問題比較好。那個什麼意義非凡就之後再慢慢想吧,反正來日方長,現下先保護自己的頭比較重要……看,學長又一副要揍上來的樣子了。褚冥漾抱頭一閃,躲過迎面而來的另一巴。

學長一定是把這個當成良好手部運動了!

「學長不要再打了我說我說!」他抓住學長抬起的另一隻手,「就是我想讓我媽轉院,我們現在的主治醫生有說如果湊齊一定數目的話可以幫我們介紹到國外比較好的醫生,聽說是有專門在研究像我媽這樣的症狀。」

「國外?」冰炎把手抽回來,皺眉,「錢湊得齊嗎?」

國外醫院,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光憑褚冥漾這樣有可能嗎?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跟姐討論過了,我們都想讓媽去國外接受更好的治療。現在是我跟我姐一起在湊錢,剛剛也說了,醫生說湊齊一定數目就行,剩下的錢他好像願意先幫我們墊著,之後再慢慢還。」

「萬一他開你高利息?」冰炎繼續皺眉。

「醫生人很好啦,他有先開單據給我們了,沒有收。」褚冥漾歪歪頭,「不過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哪來這麼好的醫生。」

他從小就過的披荊斬棘,遇見的人都貪自己的私利,根本沒遇過像這樣為他人著想的醫生。

 

冰炎默而不語。褚冥漾沒有撒謊,這傢伙比他還不會說謊話,要是有騙他的話一看就知道。他也對於這件事感到疑惑,不過也說不上來是哪裡,只是覺得心中有個東西堵在那裡,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跟褚冥漾又聊了一陣子。這次換他說出自己的過去,結果小學弟聽的又哭成花臉。他用手指彈他的額頭,罵他別再哭了。

小學弟對他來說也很不一樣。一開始只是因為寫小說的關係才開始注意他,結果越來越被他吸引。

他相信褚冥漾也是,他們倆可能就像是磁鐵,先前離的遠遠的,就不會有影響;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他們越來越近,接著受到彼此的引力而漸漸聚合。

 

冰炎向他告別,目送褚冥漾跟夜色融合的身影,直至消失。

他曉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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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菖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8)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