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繁花緣未盡

CWT39冰漾新刊 Rencontre Cafe II 預購表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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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27的中午十二點為止！

(此篇為第一集的結尾。)

冰炎時不時地就會注視著褚冥漾，像是在觀察什麼一樣。

很漂亮的眼睛，就跟他一開始看到時覺得得一樣。過了這麼久，他還是覺得很喜歡、很喜歡。

他突然希望那雙眼中映照出來的是滿滿的自己。

那天在旅館裡發生的事突然浮現在自己的腦中，少年那時的眼神……到現在還是讓他無法相信那時哭泣的人和這時坐在他身旁的人是同一個。

雖然眼神中的純粹是一樣的。

他們就這樣聊了許久，一直到一道電話鈴聲中斷了他們原本開心的校園生活對話。

「對、對不起！我去接一下電話！」褚冥漾慌張地從黑色褲子中拿出自己的白色手機，他突然想起在這裡的三位學長所用的手機都是高檔貨。

但是他如果有那個錢可以拿來買那種手機，他寧願把他存下來。

「沒關係，就在這裡接吧。」夏碎笑笑的拿起了高腳杯，閉上眼聞了一下從中發出的藍莓香，「阿利，你的技術可真是越來越好了。」

「謝謝誇獎。」

並未注意眼前學長們互動的褚冥漾從褲子口袋中拿出手機看到上頭的來電顯示後，不由得愣住了。

在場三位學長都是觀察敏銳的人，所以當他露出了很不合他形象的表情時，他們很快地都注意到他的不對勁。

「褚？」冰炎最早發聲，他看著褚冥漾顫抖的接起電話，說了聲：「喂？」

褚冥漾微微抿著唇，原本發抖的部位從手蔓延到了全身。

「是，我是。」他兩手都捧在話筒上，然後瞪大了雙眼，「請問是真的嗎！好的、好的，我馬上過去，非常謝謝您！」他立刻掛了電話，手裡緊握將之著，看著阿斯利安，「阿利學長……我、」

「有什麼急事就快走吧。」阿斯利安看著褚冥漾欲言又止的樣子笑著說，「你做得很好，被西瑞學弟打破的那些杯子已經值回來了。」

「謝謝學長！」

他說完就立刻向吧檯衝了過去，一邊推開又纏上來的西瑞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冰炎。」夏碎喚了喚視線從頭到尾都在褚冥漾身上一刻都沒離開的友人，看著他將頭轉過來，「你跟褚去吧？他剛剛那樣我覺得很奇怪。」

冰炎皺了皺眉。

「去吧，學弟？」阿斯利安也笑著這麼告訴他，「事後記得跟我們回報一下啊。」

「嘖。」冰炎發出了這麼一個單音，然後站起了身。

給我記住，他瞪著他們。

對面兩人就這樣笑著，到時候可別感謝我啊。

「褚。」冰炎抓住了正要奪門而出的褚冥漾，幫他打開了沉重難拉的大門，「我跟你一起去吧？」

「咦欸？」

他拉開大門後看見了陰霾的天空，轟轟的雷聲似乎越來越接近了。

就這樣吧，他想。

「快要下大雨了，我跟你去比較安全。」雖然褚冥漾只比他小一歲，但他就是怪不放心的。

總覺得他會出什麼事。

「不用啦學長……」他搖搖頭，抓住身上橫跨過兩肩的黑色背帶，「我跑快一點去坐公車就好了。」

「你坐公車要多久？你下公車後有沒有要再走一段路？」他瞇眼。

「呃……」

於是他只好搭上冰炎隨手叫來的計程車。

冰炎想都沒想過褚冥漾的目的地會是這裡。

隔了一市，最大的醫院。

他撐起剛剛一直抓在手上的黑色雨傘，看著從計程車中彎腰走出的褚冥漾，「你這樣如果坐公車的話要坐多久？至少一個小時！」他將他拉到雨傘撐的到的範圍之內，聞到了淡淡的香氣。

是酒香，應該是剛剛在PUB裡沾上的。

「對、對不起……」褚冥漾立刻向旁邊挪開了他的身體，「我之後會還你車錢，學長。」

「不用了。」他嘖了一聲，又將學弟拉近。就這麼怕他？

褚冥漾只好緊緊貼著身旁的人，因為那人將他的肩膀摟得很緊。

臉好燙。

他們踏進了醫院，當冰炎還在拿塑膠傘套的時候褚冥漾就立刻衝到了櫃檯，然後從護士手中接過了一張卡片，又衝回來到冰炎的面前。

「學長、你……」

「我跟你一起上去。」口氣不容拒絕。

褚冥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了聲「好吧」，就轉身讓冰炎跟著自己搭上了電梯。

在電梯中兩人一句話都沒說，一個是尷尬到不知要說什麼才好，另一個是對要到的樓層感到疑惑。

精神科病房？

電梯門一開，不知是因為怎樣，墨髮少年便立刻衝了出去，被留在後頭的冰炎先是愣了愣，嘖了一聲才跟上。

他怎麼覺得今天一直在嘖聲？

當他一追上褚冥漾就看見他正在與一名穿著白袍的人說著話，那表情讓他覺得有點心疼。

為什麼露出了一副想哭，但又倔強著不肯哭的表情。

他就這樣站在他們身後四五公尺處，看著少年對眼前的醫生鞠了一個躬後便戰戰兢兢地進入了病房。

冰炎這才走上前，跟醫生擦身而過時卻被叫住。

「哎呀，真難得，漾漾竟然會帶別人來。你是他的朋友嗎？」醫生驚訝地看著他說。

「我是他的學長。」冰炎點了點頭，「可以告訴我一下事情狀況嗎？」

他們站在醫院的走廊交談，說了好一陣子，醫生說因為還有病人的關係才先行離去。

冰炎有些沉重的打開了病房的門。

「白陵小姐，妳最近氣色很好呢。」褚冥漾坐在病床旁，替床上的女人削著蘋果，「越來越漂亮囉。」

「哎呀，漾漾你真是的，嘴巴真甜。」半躺在病床上的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掩住了嘴巴，眼睛笑到都瞇了起來。

女子雖然看起來有四十好幾了，但是卻依然讓人覺得美麗。或許是氣質的關係吧，總覺得女子散發出來的感覺是年輕的。

「哪有，這是事實啊。」褚冥漾笑笑地將削好的蘋果放到了盤子上，「來，請用。」

「謝謝啊。」被喚作為白陵的女子笑笑的接過了白色瓷盤，「話說漾漾你不用去看媽媽嗎？記得上次才聽你說她的病情沒有好轉？」她吃了一口蘋果，露出了幸福的表情，「果然蘋果最好吃了。」

「剛剛已經看過囉。」他笑笑的站起身，「醫生說好很多了呢，病情有漸漸好轉。」

「那就好。」白陵微笑地說，「如果我也有你像你這樣的兒子該有多好……啊……」她說完這句話後突然低下了頭，扶著自己的額。

「白陵小姐！」褚冥漾慌張地傾下了身，扶著她的身體。

「沒事沒事。」她哈哈的笑了笑，「只是剛剛腦袋好像閃過了誰的身影……是一個小小的男孩……」她越說越小聲，到最後連話都不說了。

褚冥漾聽完後只是愣了愣，隨即又露出了笑容。

但站在門外的冰炎怎麼看，怎麼覺得那笑容是在哭。

「白陵小姐妳快點休息吧，我再去看一下我媽我就走。」他將她扶回了床上，然後替她把床給降平。

「不好意思啊，漾漾。」

「不會。」

然後褚冥漾又從一旁的抽屜中拿出了一捲保鮮膜，把還未吃完的蘋果給包起來之後，便小心翼翼地踏出了病房，關上門，站在了冰炎的面前，他們倆人什麼都沒說的又坐下了電梯，彼此沉默不已。

走出電梯，褚冥漾在走到大門前微微的側過身來，看著走在身後表情有些凝重的冰炎。

一道雷轟轟的打下，閃光將玻璃門上的雨滴給照得反光，映照在站在大門前的少年臉上，滑下。

「學長，我們走吧。」

                他笑著說。